第15段

这般贴近,可闻见他身上的清香,宋意欢手臂攀上太子的肩膀,只听他道:“可有试穿嫁衣?”

宋意欢朝太子摇摇头,一缕柔顺的卷发不听话,掉进他的衣口里,贴着肌肤。

李君赫瞧着她精致的眉目,出门时没有点妆,依旧娇美,继续道:“好看么?”

宋意欢回道:“好看。”

但凤冠霞披太重,大婚那日穿在身上应会很累,皇子妃皆是这般规格,会累是正常的。

此时他们相见确实不该,但宋意欢有问题想询问他,“殿下见了谢七。”

李君赫微顿,没有言语但算是默认,谢启衍在宋府四个月的事,竟现在才得知,不过已把人放在东宫,朝中藏有敌线,谢启衍的事暂时勿声张。

只是去往南境的探子至今未传回消息,风声未露,而二弟将五月回京。

宋意欢瞧着太子的神色,轻轻道:“意欢不知谢七是平西王世子,便未同殿下提起。”

还有个原因是怕太子知道自己捡男人回府,会惹来他不悦,她能感觉到太子对她的管制,所以能触怒他的事,都尽量会避开。

李君赫面容漠然,看不出喜怒,则是回她一声无妨,对于她的隐瞒未提半句不满。

宋意欢微松口气,伸手搂住他的脖颈,轻纱般的衣袖从手臂上滑落,对于太子的心思,她向来都猜不准,但想要的,他会纵着她吧。

“殿下,意欢见薛家小姐好生不悦,听闻她身世可疑。”

李君赫望着她的双眸,面容贴近,淡漠回道:“孤知道。”

是知道也是答应她,他早有调查薛渝言,不必她提起,也会除去这个人。

李君赫手掌扣着宋意欢的腰身,将人托入臂弯中,起身往床榻行去。

宋意欢抿着唇,回首看了眼他的去向,心里明了意思,他的气息紧贴着她,有种莫名的情愫。

她抬眸看太子,侧颜轮廓分明,说道:“殿下,我还有话要说。”

李君赫将她放在榻上,道:“嗯。”

宋意欢容色美艳,卷发散落于榻,柔软的身子分外窈窕,他身躯高大,背着光线,身影笼罩着她,显得气势浓重。

宋意欢轻咽,想着前些时候母亲的话,小心翼翼道:“现在是不是不该这样。”

“怎样?”李君赫扯去她腰间衿带,俯身而来。

气势逼得宋意欢心间微紧,大掌入了衣底轻抚,她阻拦住他肆意的手掌,却被他擒住双头按在发顶。

李君赫低沉声道:“孤哪里不好。”

不久便是夫妻,多些亲近也是应该的。

太子的没用多大气力,但宋意欢抽不回手来,这样的姿势衬得身子窈窕,丰盈饱满,她面颊微红同太子撒娇道:“殿下好呢,但意欢一会儿还想回府呐。”

临近大婚,人多眼杂,留宿在外总是会被发现的,更何况要些什么。

李君赫停顿着动作,宽厚的肩膀抵着她的小肩,安抚她道:“孤自有分寸。”

二人对视片刻,他低首轻吻她柔糯的面颊,吻到朱唇,探入牙关里,品着唇香甜嫩。

帏幔尚挂于榻的两侧,烛光阑珊,窗牗未关,四月的清风微凉。

宋意欢红着容颜,原本雪白的肌肤泛起粉色,香艳十足,纤手搭在男人的肩膀后,呼吸微热,撩人心怀。

许久之后,窗牗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关上,放在桌上的烛火停下摇曳。

李君赫回首望去,榻上佳人唇红欲滴,眉目娇媚,腰间衿带安然系好,倚着榻旁。

只是要了几分温存,他走近抬手轻抚她的面庞,沉声道:“走吧。”

夜阑人静,近来天总是阴沉的,即使是在夜晚,风吹得大,枝叶轻响。

宵禁时分将近,盛京城的长街上已无人行走,城内高立的望台上尚有将士值岗。

马车幽幽驶在街道上,车厢内无灯,视线昏暗,唯有窗外透进来的月色。

宋意欢依偎着李君赫胸膛安然睡着,纤弯的睫毛随着呼吸颤动,小手攥着他的衣袖,从什么时候起亲近变得如此自然。

待马车缓缓在宋府后院停下,李君赫低声唤醒她,宋意欢惺忪不已,蹭蹭他的颈窝,不舍醒来,却被太子握着纤细的腰肢扶起身子。

宋意欢微阖眼眸,慵懒地瞧太子,只听他轻缓地道:“若再闹娇气,孤便把你带回别院。”

听了此言,宋意欢梦醒不少,透过车窗见外面景色,晓得是回到宋府了,才不愿同他再回去,便轻轻跟太子道声辞,便缓缓下了马车。

借着阑珊的灯火,宋意欢走入侧门,早有来贵在后院等着她。

见宋意欢入府后,马车行驶而去,消失在巷道间。李君赫倚着车壁,闭眸轻歇,月光映照着他的侧脸。

这夜并未做什么,却比以前更想把人关起来,放在东宫就好。

作者有话要说:  只是亲了一口!

下一章就大婚

第46章 迎亲

随着大婚之日的逼近, 人言道太子毒疾缠身,恐是不会亲临宋家迎亲了。

这种事,宋意欢没听太子殿下同她提, 会不会来迎亲她说不准,并没有深想。

即便是他不来,也是情有可原,宋意欢大可放平心态, 对于太子, 除非她去要求的东西, 而别的她都害怕给期待。

出嫁前一日, 宋府四处喜庆,张灯结彩, 唯有一人来打破的这份喜色。

张管家从正堂赶到南苑来, 宋意欢正在用着莲子汤,与她道:“小姐,穆世子求见。”

宋意欢拈着羹匙的手微顿, 她临近出嫁, 穆奕来做什么,存心给她找不痛快么?

“不见, 将人请走。”她声音轻柔却格外的绝情。

张管家低头应声是,便退出房间。

宋意欢看看桌上的莲子汤, 都没了胃口,让柳薇收拾下去。

过了片刻, 张管家又来了南苑, 说是:“小姐,穆世子说不见一面便不离去,非等你见他不可。”

“那便让他等, 不必管他。”宋意欢淡淡道,轻翻手中书本,前世因父亲之故,为见他一面,她在国公府等了多久,如今他要等便等着。

这一等便是几个时辰,宋太医都来询问情况,宋意欢只道:“不想见一些无聊的人。”

天色渐黑,穆奕最终灰心离去,闹到如今的地步,她都不再愿见他。

宋意欢如今已不会把他放在心上,更不想听他那套说辞,穆奕的来去变得格外无所谓。

入夜时分,月色朦胧,庭院的池水里渐渐有些轻脆的蛙鸣声。

南苑房内的榆木灯静静燃着,火光轻微跳跃,宋意欢单手放在桌上,托着脸蛋,不远处备的明早需用的珠钗饰品。

宋夫人坐在桌旁同她说起白日的事,如今和卫国公府算是决裂了,这穆家世子走这一趟不是自损颜面么。

宋意欢回母亲道不管穆奕做什么都与她无关,并不想与他有牵连。

宋夫人瞧着女儿的神色,与穆家断得干净是好的,如今亲家是皇室,以前那些事能不提便不提,省得叫人说闲话。

想着意欢这就要出嫁,宋家人难免会有不舍,更何况嫁去的是东宫,太子性情肃正冷沉,可不像是个会疼惜人的主。

儿时意欢还遭太子欺负几次,吓得她哭哭啼啼的,直让人觉得可怜,如今意欢长大,因为宋家这事儿,女儿又落在太子手里......

宋夫人嘱咐着宋意欢,“这宫里头规矩多,去了东宫后,别做什么好事,也别做坏事,保着自己能安安心心过日子便是。”

宋意欢应和着点头,她自然是想在东宫好好过日子,但若他人来招惹她,便不会忍气吞声。

宋夫人接着又道:“太子性情喜怒无常,你莫去触他怒火,少与他争吵......”

宋意欢继续点着头,她在尽力不惹怒太子呀,最近他好像很少生气,每次生气都会被捏脸来着。

宋夫人抿唇,寻来一个红匣子放在桌面上,将匣子打开来,轻轻道:“虽然你与太子行过周公之礼,这些东西该瞧的还是瞧些。”

说着,她将本秘戏拿出来,放在宋意欢的眼前。

见到那本子上的图画,宋意欢脸渐渐泛红起来,抬眸望向匣子里的东西,不止秘戏图,还有别的一些奇怪的东西。

虽然女子出嫁前多少都会看此类图画学习,她侧眸看下宋夫人的脸,但是母亲......平日和爹都玩多大啊。

见宋意欢的眼神,宋夫人清了下嗓子,道:“死丫头,这都是给你寻来的。”

宋夫人从匣里取出一条白巾帕,如今意欢早早就给太子拿了身子,“说什么落红都晚了,但总的是怕皇后娘娘会查,夜半时,用簪子在指尖扎几滴血,落在巾帕上,免得宫里头的说三道四的。”

宋意欢轻轻点头,这个问题她想过,就是有点疼。

宋夫人随后又从匣里取出一条轻纱似的亵裤,若隐若现,绣着娇艳的桃花,这哪里遮掩得到什么。

宋意欢噌地一下脸就热了,忙把母亲的手推回去,宋夫人道:“羞什么,哪个女儿出嫁不使这个,到时洞房你若是不好意思,这个便免了尴尬。”

宋意欢羞怯道:“我不使这个......同太子也没了不好意思。”

现在母亲才是让她尴尬。

宋夫人则恼道:“这是为娘劳神几日做的,绣花多好看,即便是免了不好意思,也得讨太子欢心不是,有了皇嗣,到时何须怕别的女子入东宫。”

接着宋夫人又从匣子里取出一件罗纱诃子,正好与这亵裤成了一套,不成样子。

宋意欢红着容颜,瞧着母亲沉脸教导,秘戏图都是头一回看,要是这样来,面对太子时,她才是会不好意思吧。

夜深之后,宋夫人才离了南苑,轻纱般的亵衣放在榻上,宋意欢将它收起放在榻尾,还是早早睡去。

****

为了不误吉时,天还未亮,宋府已开始繁忙起来了,灯火通明,下人来回走动。

宋意欢早早便被丫鬟们叫起来梳妆,这是她头一回起得这般早,不禁连连打哈欠。

那身嫁衣尤为繁琐,里里外外绕着她的身子,红玄两色映得她肤色雪白,身后绣的金凤隐隐耀着光彩。

丫鬟们忙着替她带上凤冠,期间宋意欢喝了一碗瘦肉粥,才开始为她妆容,带上翠玉耳坠。

天色渐渐明朗起来,房间内的烛火却没有熄灭。铜镜里的宋意欢,姝容明艳,额间梅花钿,柳薇为她抹上绛红的唇脂。

这一身凤冠霞披,琳琅满目,足足的体面。

丫鬟们同她复述着礼节,到时礼仪女官会引着宋意欢,这繁文缛节麻烦,要花费好长时间。

柳薇寻来熟鸡蛋交到宋意欢手里,怕到时饿着她,用来填填肚子。

待一切备好不久后,府外响起了阵阵鞭炮声,还有唢呐声,东宫来迎亲的彩轿到了。

丫鬟们搀着宋意欢出闺房,房门口礼仪女官已赶来,伏侍着她出阁,而宋府正堂外,礼部的人已到,一派的热闹喜庆。

红缎围的八抬彩轿正停在宋府外,轿旁是一众护军侍卫,在宋府正堂里,宋意欢瞧见了那身红玄华服的男人,身形颀长挺拔,面容冷隽,气宇不凡倒是少了装病的模样。

太子来了呀......

二人目光相交,宋意欢又匆匆避开眼神,心中几分愉悦,原来自己还是希望他来的。

太子提步走到宋意欢跟前,背着她伏下身,他脊背宽厚,身形高大。

宋意欢微愣,在众人的围簇下,身子覆上他的背,随即被太子背起来,她双手忙搂着他,心里怦怦跳个不停。

按理说新郎背新娘出府上轿在正常不过了,可这头一回被人瞧着她和太子,尤为的不适应。

宋意欢的面容靠在太子耳畔边,流苏珠帘垂在他肩前轻晃,在唢呐声中,她细语打趣道:“殿下好生体壮,气力真大。”

太子步伐微顿却没有回应,宋意欢轻笑着,晓得他是听见了。

出了府外,宋意欢被抱上彩轿里,里头还挺宽敞,坐下垫着柔软的绒毯,事实上她厚重的衣袖还藏着熟鸡蛋。

太子上马之后,八名内监抬起彩轿,灯笼十六、火炬二十前导,礼部的官员跟在轿旁,护军前后导护,浩浩荡荡地往皇宫去。

不愧为皇太子成婚,气派十足,还以为这位东宫太子不会亲临迎亲,怎知还会将新娘背上彩轿,给了十足的体面和宠爱。

从玄武大街到皇宫外,仪仗停止、撤去,降轿入宫,太子揭帘,宫人以帷幕遮之,他搀扶太子妃出轿。

宫人将妆奁抬入东宫放置,二人则步入喜堂行合卺礼,礼部官员负责礼仪,堂内一个偌大的喜字分外显眼。

宋意欢与太子面对而跪,怔怔听着官员的言语,太子妃先拜,再由太子还拜。

同牢合卺,只见宫人将一分为二的葫芦水瓢盛上酒水,各自饮酒之后,宫人再将水瓢合在一起,以表夫妻二人永结同心。

喝过酒的宋意欢面颊粉红,今日着实是累了,从午门到东宫与太子走过来,颇为宽长。

随后宫人递给二人一把缠着红绸带的剪刀,宋意欢剪下一缕卷发,便与太子的一缕发以红绳系在一起,放入红色福袋之中,从此便是结发夫妻。

繁杂的礼制结束后,宋意欢被太子扶到寝宫里,四处皆是红绸与喜字,红蜡烛正燃着,床榻已换上大红的被褥。

李君赫将宋意欢带到榻上歇坐,她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,他俯下身,声线清沉道:“等不了孤,便自行先睡。”

东宫设宴款待来客包括宋家人,他有事务和礼节未尽,还要出去。

宋意欢本想点头,但凤冠戴得她脖子酸疼,早晨起太早,这会儿都困了,仍是乖巧地回应他,“嗯。”

二人对视着,这礼节走下来后,她成了太子妃,虽然不知他的心思,但她知道往后得好好跟他过日子。

宋意欢试着凑上去亲亲太子侧颜,留了个红色的唇脂印给他,格外好看,她嫣然笑起。

李君赫微愣,凤眸如漆,宋意欢则从衣袖里扯出手帕,轻轻擦净他脸上唇脂印。

房门外的女官开始催人,李君赫没有久留,温和地吩咐宋意欢,若饿了便同宫女说,随后退出了新房。

作者有话要说:  欢欢都不怕太子了。

第47章 花烛

太子走后, 宫女便伺候着把宋意欢的凤冠摘下来放置在梳妆桌上,一下子头首便变得轻松多了。

宋意欢这会儿才得空瞧这宽敞的寝宫,桌上燃着花烛, 烛火彻夜不能灭。

柳薇作为陪嫁丫鬟一同来了东宫,便候在她身旁,这里里外外的也瞧得出太子宠爱自家小姐了。

在宋家时拿着的熟鸡蛋,宋意欢一直在放衣袖里没吃, 便交给了柳薇, 这一天下来便已是下午了, 宫女端来一些羹汤和粥食给她用下。

方才在喜堂做的结发被喜婆放在床头, 宋意欢坐的床榻都被洒上了花生莲子,待做完这些, 宫女才退出喜气的房间。

宋意欢靠着喜红的锦枕歇息, 疲倦来得快,不一会儿便入眠睡去,这一睡便到黄昏时分。

东宫张灯结彩, 大红灯笼高高挂, 婚宴散去,身着绛玄喜服的李君赫从帝后的永安宫回来。

新房内的烛火通明, 门上贴着双喜,宫女正候在外面。

宋意欢嫁衣未脱, 已半躺在榻上睡着,梳妆桌上是摘下的凤冠, 她的发间仅留几支珠钗流苏, 仍旧明媚动人。

李君赫坐于榻前,停顿片刻,用刀匕在指尖刺了个细小的口子, 殷红的血珠落在白巾帕上。

片刻之后,便折起放在枕下,指尖止了血缠好,小伤痕愈合得快,很快就如似没了痕迹。

李君赫瞧了瞧榻上人的容颜,脂粉未退,便招宫女洗漱,他伸手将那柔软的身子扶起来。

宋意欢睡得迷糊,脑袋慵懒地靠着他的肩膀,她闻到那熟悉的幽香和些许的酒水气,这才惺忪地睁眼,入眼的是太子的容颜。

宋意欢怔怔地坐稳身子,轻轻问他:“殿下几时回来的。”

榻下放着她的绣鞋,榻上的花生莲子被收拾干净,房内宫女端着清水,李君赫将巾帕沾水后,轻拭她的面容,“回来得不久。”

宋意欢安静地看着他,太子喝了点酒的,此时的天色应该是刚暗,可能因为体弱的缘故,没有做多过的礼节。

的确如此,不然他还得更晚些才回得来,李君赫擦拭过宋意欢的手,便把巾帕放入盆中,让宫女端下去。

桌台上的龙凤花烛,喜气祥和。

李君赫眸色平和,手掌自然而然地覆在她的腰肢上,解去勾带,这身嫁衣繁琐。

宋意欢低眸瞧着他的手,心紧张得乱跳,只听他道:“来了东宫,便是孤的太子妃,往后无须事事怯懦,孤还撑得起你这细腰。”

太子的声音清沉有力,落在她耳里尤为的悦耳,宋意欢与他坐得很近,小手有些无处可放,点着头道:“嗯。”

李君赫褪去宋意欢的嫁衣,放置在一旁,见她乖巧,道:“孤会差人给你使唤,不必担心什么,当好太子妃。”

宋意欢只剩白色单衣和朱锦马面裙,被太子推倒在榻上,卷发铺散开来,柔顺乌黑,落在红榻上有着别样的风情。

她望着太子清隽的面容,这个男人是在给她权,也是在掌控她。

李君赫身形高大,轻轻松松便可笼罩她,覆身下来,大掌探入裙底,指腹触到那轻薄的罗纱。

他一顿,抬眸与她对视......

宋意欢面颊似红般烧起来,眨眼不知说什么好,只听太子将马面裙扯下来,她抬手捂住了脸。

见那如纱般的亵裤,本身腿侧纹着朵睡莲,如此尤为香.艳,伸来一只小手扯着单衣笨拙地遮掩。

李君赫看宋意欢的容颜,将小手移开,他单腿嵌入她的双煺,膝盖抵着她,不禁勾唇笑道:“穿都穿了,还不舍给我看?”

宋意欢轻咽,往上挪动,“我娘说女儿家出嫁都穿这个......”

李君赫挑了眉稍,拉开她的单衣,绣着点点桃花的诃子显出来,柔软随着呼吸盈盈欲出。

他声音粗了几分,“欢欢。”

床榻上挂着的福袋是二人的结发,同床共枕,相濡以沫,花好月圆。

听太子轻唤,宋意欢愣住,好像他从未叫过她的名字,更别说这样的乳名。

李君赫的身躯欺近过来,闻着她的温香,指尖轻按诃子上的凸显,道:“可是在撩.拨我?”

宋意欢的手搭在他腰间的白玉带钩上,没来得及反应,似火般的气息迎面而来,唇齿相缠。

房内的花烛灯火摇曳,大婚之夜,窗外似乎飘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来,四月临近梅雨季,着实爱落雨。

宋意欢气息不稳,眸色迷蒙地看着榻侧的幔帐,就连着也是喜红色的,唯有她的身子最为白皙。

轻纱般的布面不结实,他使了些力气便被撕去,让宋意欢心间跳得厉害,温热的气息从锁骨顺到小腹,她有些慌乱。

温度随着情愫升高,他自来金贵,高高在上,会如此......

窗牗闭合着,仍是听得见雨声点点,候在新房外的宫女早已退下,唯有房内花烛灯火不敢熄灭。

片刻之后帏幔落下,宋意欢被扶起来,坐在太子的腹肌上,柔白的双手撑着他的胸膛。

莲花纹刺上多了道淡淡的牙印,大掌紧束着纤细的腰肢往下按,宋意欢瞳仁微张,眼眶里的水气浓重。

她看着身.下的男子,摇头轻泣道:“这样...我不行......”

声音柔媚且颤抖,带着淡淡鼻音撩人心弦。

房内的烛光透过红色帏幔入榻内,光线昏暗偏红,映在宋意欢的身子上,泛着粉红。

她垂在腰际的卷发摆荡不已,双眸噙泪,娇艳动人,轻启朱唇一呼一吸。

这般模样,谁又能按耐得住。

新房之外,东宫的下人们都远远避之,雨水顺着屋檐流下来,走道上的灯火阑珊。

这夜巫山**,娇音婉转,雨夜持续到天明都未停下,依旧淅淅沥沥的。

不久之后雨水会下得更重,较为潮的西南方易遭水灾。

******

大盛自来礼节较为随和,成婚第二日可不着急给为长辈请礼,大可休沐一日。

榻帐之内,衣衫皱乱被扔在榻尾,太子的婚服也掉下床榻......

宋意欢呼吸浅浅,睡得深沉,白皙身子沾染红莓,窝在太子怀中,一床的红绸被褥,衬得她面容娇美。

龙凤花烛彻夜长燃,但这时已经燃尽,有的是大婚的残热......

不知过了多久,宋意欢睡得迷糊间,只听耳边他的气息温热,手掌紧搂着她,缓缓苏醒过来,带着困倦乏力。

昨日她不知怎么睡着的,总之是有疲倦,窗牗已被推开,雨声显耳。

宋意欢抬眸与太子相视,他显然是醒着的,并且神色坦然,是的,他们已然成婚,是夫妻所以同床而眠。

作者有话要说:  这只是仰卧起坐,啊米坨佛,生死看命。

第48章 燕尔

帐内里光线并不显眼, 宋意欢从太子怀里退出来,纤白的手捻着被褥,还有些困倦, 却又怕第一日懒床,遭人说娇纵。

她轻声问道:“殿下,几时了?”

“初辰。”李君赫淡然地瞧着她的行径,心知她疲倦贪睡, 道:“今日休沐, 大可歇着。”

得了这话, 宋意欢松了口气, 与太子殿下虽有些不少肌肤之亲的次数,但像这样醒来便是他的次数少, 她还有几分不适应。

背过身想继续安睡, 那个身躯健壮的男人贴上了她的后背。

宋意欢身子微微紧张,李君赫的气息绕着她的颈侧,他的手掌温热, 覆着她的腰身, “但沐浴之后再歇。”

他的体热让宋意欢心尖颤了一下,侧首与太子对视, 望见他的薄唇,昨日的欢愉和荒唐映入脑海。

这个人贵为皇太子, 素来矜傲,宋意欢从不敢想他会做那样, 只是想起来便让她心跳不已。

昨夜做那一次后, 她乏得很快,趴在他身上便睡着过去,满身薄汗, 还有满身他的气息。

李君赫靠着宋意欢的秀肩,在这样的被褥里,大掌轻而易举就探到那处,还残留着昨夜之物。“你还想么?”

宋意欢面颊涨红,被弄得身子发软,不得不依在太子怀中,到底是谁在想!

李君赫眼眸微垂,他的一缕墨发落在她丰盈间,修长的指尖抵入,有那东西流出来,他却道:“好像不太够。”

宋意欢呼吸微促,抓着他手臂的纤手轻颤,眼眶泛红,唤他:“殿下......”

此时细雨绵绵,清风微凉,拂动榻前幔帐。

帐内里的人声线低沉,回应道:“是夫君。”

......

寝宫外,柳薇和宫女们一同候在门口,里头新婚燕尔,如胶似漆,二位主子未起,谁也不敢打扰。

良久之后,听见里头传唤,宫女才将热水和洗具备进去。

房内帐幔被揭开挂在两侧,喜红的被褥略微凌乱,昨夜掉落在榻下的衣物已被捡起挂在屏风上。

干净的浴桶宽敞,热气腾腾,宋意欢青丝长发微湿,被一支碧玉簪挽起,她面颊泛红,柔软的身子趴着男人的胸膛,眉目间流露着一缕媚气。

望见不远处床榻的上的白巾帕,上面染了血色,宋意欢轻抿着唇,也不知是何时做的。

宋意欢抚向太子的手,有一道细小的痕迹,这个人专横,又对她尤为好,忽然开口道:“殿下心里真的没有意欢么?”

李君赫身躯靠着木桶,眼眸微沉,看着身前的宋意欢,美人如画,身姿窈窕。

他淡淡道:“你想什么了。”

宋意欢下意识地瘪嘴,李君赫抬手揉她的面颊,触感柔嫩,“我认为有些话不需明说你能知道,你是太子妃,这不明显么?”

宋意欢愣住,瞧着眼前的太子。

停顿片刻,太子从浴桶内撑起身,不经意间她瞥见那物,连忙避开眼目,可他已走向不远处的戏蝶屏风内。

还未静下心,只听太子道:“过来更衣。”

宋意欢听了话语,这才离了浴水,拿起桌几上的白色里衣披上,便走向屏风。

太子已将衣袍穿上,但掩不住的是身形的高大,宋意欢站在他跟前,伸手系着他的衣带,脑子里还想着刚刚的话,又抬眸瞧他的神色。

宋意欢忽然细声说道:“那意欢心里也有殿下。”

只见身前的男人凤眸微低,平淡地应了一声嗯,也不知在想什么。

......

洗梳之后,宫女入房伺候,那张白巾帕被柳薇交给验喜女官瞧过,便拿下去了。

方才沐浴用过的水被收拾干净,只留下地面一圈水渍,宫女候在房门旁。

宋意欢的衣裳穿戴整齐,长发微湿,挽成发髻的她显得美韵端庄不少。

太子正坐于她身前,神色淡然,画过她的柳眉,将黛笔放在台上,随后让黎术备好午膳。

二人于外殿共用,食不言语,太子本就寡言,宋意欢也不知说什么好,总之忍不住看他几眼。

因有些酸累,宋意欢便靠在美人榻上歇息,看着坐在桌案前的太子,似乎是在摆弄琴谱。

宋意欢轻轻打哈欠,慵懒地与他询问谢七在东宫的事。

雨后暖阳透过敞着的窗牗,映在太子的面容上,此刻竟显得有些柔和,他平淡回道:“你若想见,过两日让黎术带过来。”

宋意欢点点头,脑袋倚着锦枕,看着他莫名地舒心,寝宫内安静,不过一会儿便睡着了。

****

翌日便是去到帝后的寝宫行礼,二老同住永安宫,不必分两处跑,再往上无皇太后,这礼节就轻便得多。

在换上朝服,梳妆之后,宋意欢便随太子一同乘辇去往永安宫,途中凡有宫人撞见皆躬身施礼。

永安宫地界宽旷,庭院中还修建着高高的凉阁,共赏月乘凉用,游廊曲折。

太子幼年时曾住于永安宫,不过年十岁便被皇帝赶去东宫居住,由陈太傅管教,还说让他学习自立自主,便鲜少与母亲独处了。

宋意欢走在太子身旁,他那模样依旧是故作羸弱,他完全可以称病不必陪她来的。

一同入了寝殿,越过金色帏帘,里头罗汉榻上正坐着帝后,锦宓公主也在,言语笑谈,见二人走来便停了话语。

李锦宓尚且与皇后同住,不过没两个月她便得搬出去设封府邸了。

二人上前行跪拜礼节,这三拜九叩之后,宫人将茶水递给宋意欢,她敬茶道:“儿媳恭请父皇圣安,母后金安。”

昨日验喜女官见过白巾帕,随后便来到永安宫把事说了,皇后不是个刻薄的人,只要这二人好好过,早日怀上太孙,对宋意欢也没过多的要求。

帝后接过茶饮下后,皇后便赏赐宋意欢一套玉镯耳饰,以表对她的喜爱。

宋意欢忙叩首谢礼,随后便赐了二人座,细细听着皇后的话语,“太子毒疾在身,时常手足无力,重咳不停,往后交与你照顾,定要好生以待,处处留心些。”

宋意欢点点头,这些都不是问题,太子哪怕是瘸了她也不敢不好生以待啊。

跪拜长辈的礼节行完,皇帝言语较少,瞧着二人相处还算和谐,便放下心来,闲谈不久,就让子女退下。

如今太子已成婚,也算了去一桩心事,等太子妃能诞下子嗣,他差不多可以考虑退位与皇后安享太平的事了。

从永安宫里出来,李锦宓送着二人出来,笑脸嘻嘻地叫了声皇嫂,宋意欢自然是给她备了改口礼,方才在寝殿里已给了。

莫说李锦宓一人,太子妃入门,东宫的奴才都赐了赏,这体面和人情.事故总要做的,莫落了宫里人闲话。

作者有话要说:  感谢在2020-07-17 18:14:31~2020-07-18 18:33: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~

意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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