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段

她却偷偷瞥太子好几眼,毕竟是皇室出身,他容颜出众,举止优雅,很难想象这个人在榻上时,会那样的荒唐。

等到碗筷被侍女收拾下去,清水润过口,太子始终都怪冷淡的,见他行去桌案前,宋意欢连忙跟上,扯住他的衣袖,太子停住脚步看她。

她憋了一肚子的话还没说,昨夜的是他也没再提,可是情动时哄骗她的甜言蜜语?

宋意欢的身子在太子的映衬下,显得尤为的娇小,想了想白天穆奕的话,她心间有恼,便靠近太子。

宋意欢轻轻道:“意欢和殿下的事……好像被人发现了。”

李君赫的衣袖被她攥得微皱,他素来注重细致,若是别的人如此,定会使他生怒。

他淡道:“被何人发现了?”

语气不淡不咸,似乎并不放在心上。

宋意欢抿了下唇,小心翼翼的伸手搂住李君赫的劲腰,他素来不让她和穆奕接触,说话都得谨慎:“是穆奕。”

李君赫心间微沉,除了穆奕便没有其他人,她的身子温香软玉,大手按上她的颈后,指腹轻抚,肌肤柔滑。

他道:“你紧张什么。”

宋意欢被他抚得痒痒的,抬首与他对视,气恼道:“这人讨嫌,若是胡乱言语什么,意欢害怕。”

见此,李君赫眉目微松,声音放温和了些,“区区一个穆奕,不必放在心上,即便是真传了什么,孤也照样让你稳稳当当的。”

宋意欢顿了顿,转念又道:“那昨夜殿下说的可是真的?”

李君赫俯低了身,揽着怀里的宋意欢,道:“下个月礼部应是会筹备选秀,记得入场。”

宋意欢听言,心间微沉,纤细的手臂勾住男人脖颈,凑近了些,道:“原来如此,到时候会有多少女子选入东宫?”

李君赫神色自若,一把将怀里的人横抱起来,突如其来的腾空使得宋意欢心弦一紧,忙抓紧他的衣物。

“一人。”李君赫瞥她一眼,往美人榻走去,淡淡道:“孤只要个正妻便够。”

宋意欢眨了下眼,一时没反应过来,那她呢?!.

李君赫微微扬唇,本想忙于别事,这丫头此番粘着他,不就是为了套话么,来榻上说个够。

作者有话要说:  抱歉,我来迟了

第33章 午觉

刚过正月, 夜晚还是有些寒凉,房间里的暖炉燃着炭火。宋意欢被太子放在美人榻上,她纤手放在腿.间的绒毯上, 还在思索着太子的话。

想想当今圣上也是一妻, 独宠皇后多年,后宫未进一妃一嫔,被世人赞叹的同时也被权臣的群奏。

如是太子只立太子妃, 倒也不意外。

忽然宋意欢想到什么, 脑子渐渐转过弯来, 瞳仁微张, 愕然地看着榻前的男人。

李君赫则撩开衣摆坐在榻上,将宋意欢耳边乱发挽到耳后, 淡淡道:“哪里想不明白?”

宋意欢瞧着太子为她挽发的手放下, 自从上次说他凶后, 似乎变得温和了点。

她给他比了一只手指,试探道:“殿下只要一个的正妻会是意欢吗?”

李君赫轻蹙眉,道:“这不是你要的吗。”

因为帝后的影响,所以他能给的名分也只有一个, 至始至终他提的都是太子妃这个位置。

第一次听她提的时候, 李君赫自然是有些意外的, 第一夜时就和他要太子妃, 该说她胆太小还是胆太大呢。

“我…我要的。”宋意欢倒吸口气, 差点被呛到, 李君赫的手掌轻抚她的后背。

她是没想到太子答应的名分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, 她还打算以后要是能进了东宫,同别的女人争宠上位,待到太子登基, 好歹也是一妃半嫔,就不信太子会无情抛弃她这个初.夜情人。

宋意欢受宠若惊起来,瞧着太子的神色,眉目淡然,她抬手搂住他的脖颈,柔软的身子紧贴着他,紧张道:“意欢谢殿下隆恩。”

李君赫的手掌覆上她的细腰,隔着轻柔的布料,都能感觉到她肌肤的柔滑。

宋意欢的脸蛋柔糯糯的,贴着李君赫的脖颈,说起话来,气息绕着他的喉结上,撩动人心,使得他沉了沉嗓音,“嗯。”

若不是她并没有隐瞒和穆奕的见面,李君赫也不会如此好说话,因为她偷喝避子汤一事,已经够让他恼的,又无故一个月不与他见面。

李君赫冷着声道:“这几日不必回宋府。”

宋意欢抬首看他,抿了下唇,“好。”

虽然会怕被父亲察觉,但还是顺从这个男人,她好像也不能拒绝。

李君赫揽着她的腰,坐在他的腿上,微卷的长发垂落贴着他的手背。

如果是选秀,到时需学宫中礼节,更重要的是,会有嬷嬷验身……

宋意欢开口道:“意欢身子都给了殿下,选秀怎么办。”

“你只需去便是。”李君赫回应道,目光落在她莹润的朱唇上。

雕花窗牗未关,清风微凉,房内的灯火被吹灭了一支,视线显得有些暗下来,外面落起雨来。

李君赫低首贴近她的美颈,气息拂过宋意欢的耳垂,热热的,昨夜的他历历在目,他们又靠得如此近。

宋意欢低着眸,便是这么贴近,都能让她心里乱乱的,他不作言语,但那有力的手掌躲在衣襟底下,随后蔓延到她的胸口。

她涨红了面颊,低首瞧着胸脯衣面的伏动,身子很快就软了,他从里头将亵衣扯下来,掉在榻上。

屋外的风吹动了窗牗,细雨绵绵,淅淅沥沥的,一阵脚步声响起,暗卫停在房门前,隔着推门道了声:“太子殿下。”

如非是要紧的事,底下的人是万万不敢打扰太子的。房内没有回应,之前片刻后,才听见里头的人道:“何事。”

暗卫脊背挺拔,站在原地静候,“岭南……”

没把话说完,是要等太子细谈。

帏帘内的美人榻上,宋意欢半倚着软枕,下唇咬出淡淡的牙印,姝色娇红,她衣口正敞着,雪白上的红梅有着一抹水色。

身前的男人微顿,不知他的神色,似乎有些扫兴,他只是将她的衣口重新系好。

太子顿了一下,看着宋意欢濛濛的眼眸,俯首贴在宋意欢的耳边,低哑又暧昧地做了评价:“好看。”

宋意欢心尖一颤,低下首来,面容红扑扑的,她背过身过,小手攥着被他系好的衣口,粉粉的指尖软得紧,心口更是热得发颤。

屋外还有暗卫在等着,李君赫将宋意欢转过来,亲过唇角,只道让她先沐浴睡下,随后他整理微乱的衣袍,便提步离去。

窗外雨声不断,吹散了些房内的潮热。

宋意欢趴在榻上,抬手摸了下微烫的脸,心里想的都是他那烫热的唇舌,还有太子刚才的话,太过羞臊。

听雨别院的曲廊中,雨声连连,

前来汇报的暗卫衣物半湿,跟在李君赫身后,将衣袖里的信件拿出递与他。

李君赫面无情绪,将信件拆封,瞧着上头的字句,岭南反贼已平,不久后二皇子班师回城,平西王世子谢启衍留守南境。

****

宋意欢招来丫鬟备热水沐浴后,便在榻上睡着了,直至清晨起来,昨夜太子离开后,便没有回来。

宋意欢也没有询问,太子的行踪,她极少会询问,本想着回府,却被丫鬟阻拦,“殿下让姑娘这几日留在别院。”

见此,她只好回了雅间水榭,雨下不停,庭中池水滴滴答答,泛起涟漪。

用午饭,宋意欢便在这里席地而睡,一袭红衣衬得身段玲珑,越发娇艳,地面陈铺着绒毯,似乎在别院里的她格外的慵懒。

安静下来,她开始思索着太子昨夜里的话,按照他的性情,应该不会是骗她,不过如今的情况而言,她好像很难以太子妃的身份进东宫。

更让宋意欢不解的事,太子怎么会舍得将太子妃给到她,如是说情感,他从不曾唤过她的名字。

太子可否心悦她,她不知道,但感觉到他需要她,他喜好养宠,从猛禽再到她。

片刻之后,宋意欢睡着过去,水榭外雨下得略小了一点,不知过了多久,水榭外的走廊响起轻缓的脚步声。

一旁的矮几上放着桃花酥,宋意欢睡得安稳,姿态慵懒,脖颈纤细,红裙下是雪白的长腿,玉足小巧。

碧色的绣鞋轻轻行来,停在她的身旁,蹲下身用薄毯盖住宋意欢的身躯。

宋意欢睡得浅薄,感受到动静,醒了过来,入眼的是一张明媚俏丽的容颜,她轻轻扬起笑,来人这是锦宓公主......

宋意欢惊了一跳,起身退后了一些,听雨别院素来是她和太子来的地方,从未有过别人,锦宓公主怎会在这?

李锦宓不过才十二岁,身量比宋意欢矮上一点,见她慌张,锦宓道:“宋姑娘莫怕,我是来找大哥的,不在东宫也不在这儿,你可晓得他在哪?”

宋意欢的手按着地上的绒毯,轻轻回道:“我不知晓。”

能知道听雨别院并且寻过来,锦宓公主是知道她和太子的关系。

李锦宓想了想,道:“没事,宋姑娘在这里,大哥总的是会来的,我可以等等。”

岭南的军信到了奉天殿,她是听见了一些风声,上次让大哥传的信,一点动静都没有。

李锦宓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,大哥这么久来称病,行踪不定,她便寻着来到了这里。

宋意欢睡得迷迷糊糊的,哪里知道什么,倒是被吓到了,这气氛格外的尴尬。

李锦宓顿了顿,“我是不是把你惊扰到了,不好意思。”

“没有,我是睡得有些昏沉了。”宋意欢淡笑,拢了下衣裳,是以为会被这位公主所鄙夷,怪紧张的。

李锦宓凑近过来,道:“上次在皇宴上同你琴舞相和,我都还没找你说说话呢。”

宋意欢抿了下唇,“公主剑舞名动天下,人人称绝,我只不过沾了光。”

“我是不是把你扰到了,实属不好意思。”李锦宓顿了顿,便在宋意欢身旁躺下来,“正好我也没有午睡,我可以和你一起吗。”

这个锦宓公主似乎一点都不见外,说话奇怪得很,宋意欢道:“这个不好吧……”

水榭外的雨水连连,清风吹来还很凉,若不是房内设着炭火,便格外的冷。

李锦宓用手拍了拍一旁的位置,嘿嘿笑道:“没事的,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。”

人人皆道宋家二小姐可谓京圈第一美人,貌美身娇,气质有加,难得遇见,李锦宓自然也想抱一下。

宋意欢有些紧张,便往后退,却被李锦宓也拉住衣袖,揽着躺下来,扯过薄毯盖好,“可能我们睡个午觉起来,我大哥就回来了呢。”

宋意欢无可奈何地瞧着李锦宓,要是太子回来见锦宓公主也在,还不知是什么情况呢。

传闻锦宓公主活泼好动,时常有任性的时候,毕竟是从小被宠着长大的人,什么事都敢做。

“这地方可真好,我大哥可真会选。”李锦宓笑着说道。

宋意欢心绪微沉,总感觉这种事,被人知晓,是一件很难堪的事,轻轻道:“公主怎么知道的。”

李锦宓想了想,道:“除夕之前就晓得了,不过你别担心,我很喜欢你。”

大哥喜欢宋小姐,那她也会很喜欢她,因为前世宋小姐不在,大哥过于孤单了。

宋意欢微愣,心微微安定下来,李锦宓娇小的手抱住她的腰,宋意欢比她大五岁,身子香软,不像她似的,年纪还小。

作者有话要说:  谢七不会喜欢意欢,他是驸马,和公主现在只是没见面,至于这一世他们两个能不能在一起,就看谢七能不能活过25岁。

二皇子不是反派,他在岭南惨到捡垃圾。

我好焦灼,本来是有肉的,我改了,改了好久,周二还是怕被锁的。

第34章 交谈

锦宓公主的过分亲近, 似乎是个直率单纯的女孩,虽然不适应,良久之后, 宋意欢还是在她身旁枕着锦枕睡着。

在别院里, 宋意欢无事时总是入睡,这是习性,前世更为嗜睡, 这使得宋初尧一度以为她着了病, 实则是睡得越多, 便越容易困乏。

比起前世, 如今的她要好得多。

陈铺的软毯很厚实,地板下隔着土地, 并不会感到寒凉, 宋意欢的卷发瀑散于后, 红裙衬得她娇艳动人,细腰上揽着一只小巧的手,锦宓公主靠在她怀中。

外面细雨霏霏,面对庭池的推门半敞, 别院里的下人见到这一幕也是惊了一跳, 却又不敢打扰, 怎么这二人睡在一起了?

宋意欢睡颜上贴着一缕发丝, 迷糊中抬手抚去, 指尖挠了下面颊。

忽然一双大掌揽上她的腰肢, 有力且专横, 一搂就将她抱起来,宋意欢被着动静惊扰到,心头一悬, 便睁了眼。

只见太子面容冷隽,宽厚的臂弯正环抱着她的身子,宋意欢抬着脑袋与他对视,他眉目微蹙,似乎很不高兴。

而软毯上的李锦宓失去依靠,脑袋啪地抵到枕上,貌似停顿了一下,却没有醒来。

气氛因太子的冷眼显得格外冷凝,宋意欢眸色几分紧张,望了望锦宓公主,又回眸看着他,她还不想被人瞧见她和太子如此亲密。

她的手搭在太子的肩上,脚尖轻点,试图落地从他怀里下来,小声细语道:“殿下何时回来的?”

太子面色冷沉,将怀中宋意欢往上托了托,瞥眼未醒的锦宓,往水榭里屋走去。

见太子不放手,宋意欢只好趴在他肩膀上,到了里屋,被放在梨花木椅上,一身红色襦裙尤为单薄,她未穿下裳,双腿白皙细长,半掩在裙摆下。

李君赫站在宋意欢身前,俯视着她,他发间微湿,是淋了点细雨。

昨夜没在,回来时听了院内小厮说锦宓来了,自认为妹妹锦宓同宋意欢应较为和谐。

入门一瞧,这倒是和谐过了头,相拥甚紧,睡在一起,锦宓一手搭着她的腰,一手落在她白皙的腿上,二女如似磨镜之癖。

李君赫有些冷脸,的确是不悦,他手掌覆上宋意欢的颈侧,拇指轻抚她柔嫩的面颊,沉着声道:“你们在做什么?”

宋意欢仰首望着他,太子戴着白玉扳指,贴着她的脸,触感凉凉的,他手放的位置像是在胁迫,那是最为致命的位置。

她心尖寒怯,解释道:“公主来寻殿下,可殿下不在,便同我午睡了。”

李君赫俯下身来与她平视,眉目里有着淡淡的冷沉,“岂能给人这般拥着?”

宋意欢喉间哽了下,轻轻道:“公主不是殿下的妹妹么......”

李君赫微抿薄唇,面容越发黑沉,轻捏她的脸蛋,“只能给孤抱着,与孤同睡。”

宋意欢被捏疼了点,小手搭上他的手臂,见她说疼,李君赫才松开手,凑近在她的唇瓣处留下淡淡的牙印。

说罢,他立直身形退出里屋,宋意欢见太子出去,蜷缩起双腿踩在椅内,怪委屈地捧着脸轻揉。

......

回到外间,帏帘被清风吹动。

李锦宓不知何时醒的,正坐在软毯上,她轻轻舒展手臂,双眸清明着。

李君赫衣着整洁,气宇冷然,走到茶桌旁坐下,斟着茶水,只听锦宓道:“大哥真小气。”

他瞥她一眼,“你来此扰她做什么。”

李锦宓整理着自己微乱的衣裙,道:“没寻见大哥,便来见见宋姑娘。”

李君赫敛眸饮茶,冷淡道:“下次别再来了,同黎术说一声便是。”

宋意欢同他之间还不得声张,加上他本就假病,她还是安定点,别东奔西跑的找他。

“好嘛。”李锦宓瘪了瘪嘴,停顿一下,问道:“我听闻二哥要回来了,那启衍哥哥呢。”

李君赫眸色略沉,放下茶水,“他留驻南境,暂不归京。”

李锦宓紧锁了眉头,站起来身来,连忙道:“不归京?我的信他可是没见着。”

雨落声淅沥,雅间内的架子上挂着太子来时脱下的大氅,略有潮湿。

李君赫缓缓道:“孤见有岭南蹊跷,但一直以来军报皆相安无事,你莫心急,再等等。”

李锦宓站着原地,袖内的手微攥,前世岭南没那么快平乱,是大哥病重去到岭南,医治期间与二哥共议战局,数月后才传来南方战事平定,那是秋日八月,现在才春二月,而现在提前了半年。

她忽然开口道:“二哥和启衍哥哥是不是出事了。”

李君赫与她对视着,手掌搭在扶椅上,指尖敲了一下。

****

细雨连连,曲廊内滴滴答答的。

李锦宓没有久留,从听雨别院侧门离开,这雨下得比她来时大了些。

李锦宓撑着油纸伞上了马车,她是从尚书院偷跑出来的,方才还被太子责骂了几句。

别院的沐间内。

李君赫已将着了雨水的衣袍换下,立膝坐于屏榻中,衣衫松散,可见胸膛的肌肉,他一头墨发微湿,搭着宽厚的脊背。

宋意欢半跪在他身旁,手中拿着干净的巾帕轻轻擦干太子的长发,腰肢纤细,愈显雪胸。

方才他什么都没说,只是把她招来伺候沐浴更衣,带着隐隐的寒气,宋意欢虽松了口气,但总感觉但他有怒,不敢招惹。

记得上次沐浴的经历,被他拉入水中,宋意欢还是后怕的,好在这次太子什么都没做,只是那强壮的身躯让宋意欢格外难为情。

即便是做过这么多次,她还是不敢直视他的身躯,明明压着她不止一次,那时威猛的气息,宋意欢想着,耳尖烫烫的。

宋意欢捏着巾帕的手微顿,她从未想过会和太子走到这一步,彼此的身体如此亲密。

“殿下。”

太子并没应她,但宋意欢晓得他听着的,她将他的长发梳顺,轻吸口气,问出了一直在心里却又不敢问的问题,“......你是怎么避开那碗有毒的药?”

她只想确定太子是不是也重生了,因为这一切都没有按照原本的轨迹走,她也并没有改变太子。

宋意欢等着他的回答,只听太子的手掌覆上的腰后,轻轻一揽,她跌坐在他腿上,柔软的丰盈不小心蹭到他的下巴,尤为暧昧。

宋意欢指尖微颤了下,神色有些不好意思,见他嘴角有一抹笑意,不知他是使坏还是真不小心。

李君赫语气淡漠地回她道:“那药是洒了。”

宋意欢眸色微低,太子是知晓药中有毒?听闻他心仪薛渝言,近来与他相处,却不见他理会薛渝言,甚至格外的漠然,倒是把她给缠上了。

宋意欢又问道:“殿下不中意薛小姐么?”

李君赫微微挑眉,神色放平和些,她是在意他的事了么,漠然道:“一个卑劣的女子,孤没这个兴趣。”

之前是有传出薛渝言同太子的传言,不过大都是那女子自导自演。

这谣言却给皇后听了去,便在礼部给他的选秀贵女中添了一笔,着重关照薛渝言起来,那女子不知何时起时常走访皇后,久之便暗自内定了正妃人选。

李君赫得知后,令黎术几番警示薛渝言,正将此事与皇后解释。

而这女子去到穆奕那里说了委屈,穆奕这个蠢货,竟认为他欺辱薛渝言,寻来画舫说理,惹得李君赫不满,正值初冬,湖面皆是寒霜,他便将穆奕踢下了水。

不巧画舫中烛台被打落,顺着帏幔燃起大火,火势蔓延之快,船舫隔岸太远,不慎间他也落了水。

这才着了点微寒,宋初尧召来写个去寒的药,刚一端上来,锦宓就风风火火闯进来探望,说是口渴喝茶,却把那药给碰洒了。

察觉到药中有毒,尚不知何人所为,为不打草惊蛇,以便暗中调查,李君赫就此将计就计,对外称了病,顺便将宋意欢诱到身边来。

此刻沐间略微安静,宋意欢看着李君赫的容颜,小手覆在他的颈下,太子竟知薛渝言卑劣,明明前世他俩的传言闹得真假难辨。

得,莫不是太子真是重生,这下厉害了,宋意欢想了想,她抱紧这个大腿,定不会再走错路的。

她将巾帕放下,双手抱住李君赫的身躯,小下巴抵着他的肩膀,娇声道:“不中意就好,殿下说好要宠我的。”

李君赫愣了愣,宋意欢难得将他抱得紧,这岂是在同他撒娇?大手扣住她的腰肢,在她瞧不见的地方,他轻轻扬唇,方才暗自生的闷气便散了。

宋意欢指间挽过李君赫的长发,尚在潮潮的,回想上一世濒死前,见到太子的最后一面,明明那么凶恶,满身的戾气。

太子对穆奕和薛渝言大婚的自是不悦的,毕竟之前传得如此厉害,不过求医三年,薛渝言便另嫁他人。

太子岂容得喜爱的女子和他人成婚,必然是怒不可遏的,病愈过半,便千里迢迢从岭南赶来阻止。

不知她死后发生了什么,按太子如今的态度来看,应是看清薛渝言的面目,并对其失望。

或许太子殿下如她似的,已对情爱死了心,不如情.欲来得痛快,他便如此选择了她。

宋意欢松开李君赫,抬眸与其对视着,停顿片刻,凑近去亲吻他的薄唇,温润柔软。

作者有话要说:  太子:?

这个更新时间嘛,每次都迟到唉,我也挺不好意思了,还是18点吧,明天双更。

第35章 画像

昨夜雨停后, 清晨宋意欢本是乘着马车回宋府,半道上转头去往盛京的寺庙,求了四份御守符, 直至中午才打道回府。

路上还有点潮, 入府时走的后院,较为隐蔽。

两日没在府中,宋初尧也有所察觉, 偶尔问了张管家几句, 听是趁着开春, 去郊外散心, 随便看看山野的草药可新生了?

宋意欢往年也会挑个时间出门,回来时, 采摘不少草药晾晒, 宋初尧念叨这不过才二月, 这次去得太早了。

回到宋府,张管家同她提了提,宋意欢没说什么,让管家送了份御守去周府, 姐姐不久就生产, 送去保份平安。

宋意欢换身衣物才往怡院去, 正巧见宋初尧在捣鼓医书上记载的金喰草, 父亲身为太医, 出入后宫皇子府等地, 应是较为繁忙的。

只不过今朝不同, 皇帝后宫偏宠皇后,并无别的妃嫔,如今能忙的便只有东宫那位主子了。

先前出了岔子, 医声有损的事够给他心愁,去到东宫也只能简单地走个过场,正事也不敢让他多看。

这让宋初尧心焦起来,定要将太子的毒症治好,为此翻阅不少古籍,开始着手。

这几日太子的毒症复发,更是闭门不见,太医院都忙上忙下的,就宋初尧见不到太子,便叹息几声,正和一旁的夫人陆云涟提起这事来。

宋意欢见此便入了门,跟二人请安,宋初尧见小女儿来,就停下方才的话,说道这好好的往郊外走什么,还落了一天的雨。

宋意欢道:“顺便去趟寺庙,父亲此番有惊无险,是菩萨保佑。”

说罢,便将御守符交与爹娘二人,宋初尧出狱后,陆云涟也本想去求个福气,碍于犯了心疾,让张管家去的,总归是不够好,这御守符来得正好。

此后,宋意欢同二老用过晚饭,才回得南苑,宋府一切都还好,没有什么要紧的事。

正好撞见来贵在给谢七换药,他身上的伤痕好了很多,只是左手臂还不能动弹,但是一些简单的事能处理到。

房内有着淡淡的药香,见到宋意欢进来,谢七扬了下眉稍,他也在府中快两个月了,人说伤筋动骨一百天,他这手还得等些日子。

谢七瞧着她开口道:“宋小姐这几日怎么不在府里?”

宋意欢顿了顿,给来贵搭了把手,用纱布将谢七的手臂包扎好,“去了趟寺庙。”

谢七点着头,眼前的女子怎么说也是他的恩人,他在这里吃用也是宋家,道:“下次出门帮我也带上,若是在外出了什么事,我能打架。”

宋意欢抬眸看了眼他,她也不知道怎么脑子一热,救了这个人,还花费这么多药材,听父亲的话说似乎早年见过谢七,也想不起来是何人。

宋意欢轻叹,将他手臂上多余的纱布剪去,“你先把手养好吧。”

谢七面容白净,看着自己的手臂,纱布缠得干净有序,忽然道:“近来我想起一个女子。”

宋意欢微愣,眸中一喜,“这是好事,那人是谁,想起多少了。”

“碧裙女子,坐于秋千上,很好看。”谢七蹙着眉头思索,“不知是谁,但我知道她是我的妻子。”

宋意欢扬起眉稍,看着谢七摸约近弱冠的年纪,有妻子也不是奇怪,她又问:“就只有这样?”

谢七低头想了想,“她很好。”

“不是。”宋意欢道:“我是说你就只想起这么多了?”

谢七点头,宋意欢摸着下巴,“你想起来的,也太少了。”

谢七沉默片刻,回应道:“她很好看。”

他紧皱着眉,显得格外的认真和紧张,但看起来有种傻样。

宋意欢启了启口,不知说什么好,思索了一下,试问道:“你会写字作画吗。”

谢七顿了一下,才点头:“好像会。”

“这样吧。”宋意欢道:“我让来贵去拿些笔和纸来,你试着画出来,等画好后明天我过来瞧瞧。”

这也到傍晚了,考虑到谢七左手不便,作画可能要花费点时间,宋意欢便说了明天瞧瞧。

谢七思索着,犹豫了一下,但还是点了头。

宋意欢淡淡一笑,让来贵晚上多帮衬他一点,便退出了偏房,直到走远,候在身后的柳薇才开口道:“小姐,我们帮他已经够多了,现在还要替他找人?”

宋意欢发上流苏微动,瞥一眼柳薇,“这人是我们救的,总不能让他一直在这白吃白喝吧,帮人总要帮到底。”

“谢七还挺能吃的。”柳薇颌着首,道:“长得也俊俏,可招府中里的丫鬟嬷嬷喜欢了,没事就给他送点吃的,就连夫人都喜欢他。”

谢七在府里混得还不错?宋意欢笑了笑,不再言语,回房去歇息。

入夜微凉,宋府四处安静,而偏房的烛火燃了整整一宿,身影摇曳。

待到翌日辰时,宋意欢正在洗漱梳妆,外头便有丫鬟来传,说是谢七弄好了画,等着她过去看看。

柳薇将玉簪擦入宋意欢的发髻中,说道:“早晨听旁人说,谢七忙活了一晚上。”

宋意欢指间捏着一支簪,回道:“那应该很用心吧。”

说起来都有点好奇,谢七口中的妻子会是什么样子,使得他如此认真。

片刻之后,宋意欢从闺房里出来,便去了偏房,一入门便闻见纸墨味,简素的房间里掉落好几张作废的纸画。

桌案上陈铺着画纸,毛笔已放在砚台上,而谢七身形挺拔地站在桌前,可见他的衣物和手臂上的纱布都染了墨,神色认真地看着桌上的画像。

陪同他的来贵早在半夜就乏得睡在椅子上,仰头朝天,还没有醒过来。

谢七见宋意欢到来,侧身让了一步,“宋小姐帮我瞧瞧,识不识得她。”

见他信心满满,宋意欢提步走上前去,看向桌上的画像,只见纸上所画的东西,歪歪扭扭,墨迹凌乱,奇丑无比。

宋意欢呆在原地,气氛显得有些安静,她缓缓看向谢七,道:“这不太像个人啊。”

谢七沉默住,神色凝重地看着那画,他挂着左臂的纱带也解开了,手指上皆是笔墨。

宋意欢抿了下唇,看他如此辛劳,不太想说不好的,淡淡道:“你怎么画的。”

谢七回眸看她,低声开口:“我是左撇子。”

宋意欢视线移到他昨日包扎好的左手臂上,蹙了下眉,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,“你为什么不早说。”

谢七敛眸,道:“拿了笔我才发现。”

宋意欢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,最后只能淡淡道:“......行吧。”

意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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